❶ 朱自清散文旅行雜記原文
(一)殷勤的招待
七月二日正是浙江與上海的社員乘車赴會的日子。這上海這樣大車站里,多了幾十個改進社社員,原也不一定能顯出什麼異樣;但我卻覺得確乎是不同了,「一時之盛」的光景,在車站的一角上,是顯然可見的。這是在茶點室的左邊;那裡叢著一群人,正在向兩位特派的招待員接洽。壁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磅紙,寫著龍蛇飛舞的字:「二等四元,三等二元。」兩位招待員開始執行職務了;這時已是六點四十分,離開車還有二十分鍾了。招待員所應做的第一大事,自然是買車票。買車票是大家都會的,買半票卻非由他們二位來「優待」一下不可。「優待」可真不是容易的事!他們實行「優待」的時候,要向每個人取名片,票價,——還得找錢。 他們往還於茶點室與售票處之間,少說些,足有二十次!他們手裡是拿著一疊名片和鈔票洋錢;眼睛總是張望著前面,彷彿遺失了什麼,急急尋覓一樣;面部筋肉平板地緊張著;手和足的運動都像不是他們自己的。好容易費了二虎之力,居然買了幾張票,憑著名片分發了。每次分發時,各位候補人都一擁而上。等到得不著票子,便不免有了三三兩兩的怨聲了。那兩位招待員買票事大,卻也顧不得這些。可是鍾走得真快,不覺七點還欠五分了。這時票子還有許多人沒買著,大家都著急;而招待員竟不出來!有的人急忙尋著他們,情願取回了錢,自買全票;有的向他們頓足舞手的責備著。他們卻只是忙著照名片退錢,一言不發。——真好性兒!於是大家三步並作兩步,自己去買票子;這一擠非同小可!我除照付票價外,還出了一身大汗,才弄到一張三等車票。這時候對兩位招待員的怨聲真載道了:「這樣的飯桶!」「真飯桶!」「早做什麼事的?」「六點鍾就來了,還是自己買票,冤不冤!」我猜想這時候兩位招待員的耳朵該有些兒熱了。其實我倒能原諒他們,無論招待的成績如何,他們的眼睛和腿總算忙得可以了,這也總算是殷勤了;他們也可以對得起改進社了,改進社也可以對得起他們的社員了。——上車後,車就開了;有人問:「兩個飯桶來了沒有?」「沒有吧!」車是開了。
❷ 朱自清 旅行雜記好詞好句
《旅行雜記》作於一九二四年,朱自清先生於這年的暑假,抱著增長見識的目的,前往南京參加中華教育改進社召開的第三屆年會,然而事與願違,所謂的教育改進會不過是一幕鬧劇.
文章從作者前往赴會入筆,中間穿插了幾項會議內容,讓事實活靈活現呈現在讀者面前,作者於敘說當中插入反語,含譏帶刺地嘲諷那些所謂「大人物」,使文章的語言帶有明顯的諷刺色彩.例如文中第一小節題目稱做:《殷勤的招待》,而事實卻是由會員們自己東奔西撞,朱先生自個兒想辦法擠了「一身大汗,才弄到一張三等車票.」「大家都著急,而招待員竟不出來!」這便是所謂的殷勤.而另一方面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場面卻是「躬逢其盛」——迎接齊督軍、韓省長、高督辦的駕到,只見車水馬龍,黑色的警察和灰色的士兵一片靜默肅立,「空空的講壇上,這時竟濟濟一台了」,反差的強烈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本文還以速描般的筆法,漫化式地勾勒了幾幅人物場景,作者特別將會議的主要議題部分加以重點渲染,如督軍齊燮元、省長韓國鈞、督辦高恩洪猶如「大雄寶殿上的三座佛像」端坐在台中央.齊燮元扯開喉嚨訓話,甩腔拖調一字一板地在「中華教育改進社」上做拆字戲法,先講「教育」,繼說「教育改進」,再談「中華教育改進」,最後則在「社」上大做文章,層層遞進,胡說八道,簡直是「半篇八股」.韓省長有一篇開會詞發給大家,朱自清先生見裡面有一節論及現在學風的不良,頗有痛心疾首之慨,很想聽聽他的高見,殊不知他卻高談什麼「統一要靠文化」的謬論,令作者不知其所雲.而除全體大會之外的分組會議,作者前去旁聽也倍感掃興,有一次所議的是「採用他,她,它案」「足足議了兩個半鍾頭,才算不解決地解決了」.作者不無調侃地寫道:「這次討論,總算詳細已極,無微不至;在討論時,很有幾位英雄,舌本翻瀾,妙緒環涌,使得我茅塞頓開,搖頭佩服」.作者用了大量反語,將這些所謂的「教育改革家」的無聊、空虛、庸俗的嘴臉,活脫畢現地勾勒出來,使人如見其人,如聞其聲.含譏刺於字里行間,把作者的失望,掃興融進形象的描繪之中.由此我們也可以領略到朱自清先生在敘事散文中的某些風格了.
這次中華教育改進社在南京開第三屆年會,我也想觀觀光;故「不遠千里」的從浙江趕到上海,決於七月二日附赴會諸公的車尾而行。
一殷勤的招待
七月二日正是浙江與上海的社員乘車赴會的日子。在上海這樣大車站里,多了幾十個改進社社員,原也不一定能夠顯出甚麼異樣;但我卻覺得確乎是不同了,「一時之盛」的光景,在車站的一角上,是顯然可見的。這是在茶點室的左邊;那裡叢著一群人,正在向兩位特派的招待員接洽。壁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磅紙,寫著龍蛇飛舞的字:「二等四元a,三等二元a。」兩位招待員開始執行職務了;這時已是六點四十分,離開車還有二十分鍾了。招待員所應做的第一大事,自然是買車票。買車票是大家都會的,買半票卻非由他們二位來「優待」一下不可。「優待」可真不是容易的事!他們實行「優待」的時候,要向每個人取名片,票價,——還得找錢。他們往還於茶點室和售票處之間,少說些,足有二十次!他們手裡是拿著一疊名片和鈔票洋錢;眼睛總是張望著前面,彷彿遺失了什麼,急急尋覓一樣;面部筋肉平板地緊張著;手和足的運動都像不是他們自己的。好容易費了二虎之力,居然買了幾張票,憑著名片分發了。每次分發時,各位候補人都一擁而上。等到得不著票子,便不免有了三三兩兩的怨聲了。那兩位招待員買票事大,卻也顧不得這些。可是鍾走得真快,不覺七點還欠五分了。這時票子還有許多人沒買著,大家都著急;而招待員竟不出來!有的人急忙尋著他們,情願取回了錢,自買全票;有的向他們頓足舞手的責備著。他們卻只是忙著照名片退錢,一言不發。——真好性兒!於是大家三步並作兩步,自己去買票子;這一擠非同小可!我除照付票價外,還出了一身大汗,才弄到一張三等車票。這時候對兩位招待員的怨聲真載道了:「這樣的飯桶!」「真飯桶!」「早做什麼事的?」「六點鍾就來了,還是自己買票,冤不冤!」我猜想這時候兩位招待員的耳朵該有些兒熱了。其實我倒能原諒他們,無論招待的成績如何,他們的眼睛和腿總算忙得可以了,這也總算是殷勤了;他們也可以對得起改進社了,改進社也可以對得起他們的社員了。——上車後,車就開了;有人問,「兩個飯桶來了沒有?」「沒有吧!」車是開了。
二「躬逢其盛」
七月二日的晚上,花了約莫一點鍾的時間,才在大會注冊組買了一張旁聽的標識。這個標識很不漂亮,但頗有實用。七月三日早晨的年會開幕大典,我得躬逢其盛,全靠著它呢。
七月三日的早晨,大雨傾盆而下。這次大典在中正街公共講演廳舉行。該廳離我所住的地方有六七里路遠;但我終於冒了狂風暴雨,乘了黃包車赴會。在這一點上,我的熱心決不下於社員諸君的。
到了會場門首,早已停著許多汽車,馬車;我知道這確乎是大典了。走進會場,坐定細看,一切都很從容,似乎離開會的時間還遠得很呢!——雖然規定的時間已經到了。樓上正中是女賓席,似乎很是寥寥;兩旁都是軍警席——正和樓下的兩旁一樣。一個黑色的警察,間著一個灰色的兵士,靜默的立著。他們大概不是來聽講的,因為既沒有賽瓷的社員徽章,又沒有和我一樣的旁聽標識,而且也沒有真正的「席」——坐位。(我所謂「軍警席」,是就實際而言,當時場中並無此項名義,合行聲明。)聽說督軍省長都要「駕臨」該場;他們原是保衛「兩長」來的,他們原是監視我們來的,好一個武裝的會場!
那時「兩長」未到,盛會還未開場;我們忽然要做學生了!一位教員風的女士走上台來,像一道光閃在聽眾的眼前;她請大家練習《盡力中華》歌。大家茫然的立起,跟著她唱。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有些人不敢高唱,有些人竟唱不出。所以唱完的時候,她溫和地笑著向大家說:「這回太低了,等等再唱一回。」她輕輕的鞠了躬,走了。等了一等,她果然又來了。說完「一——二——三——四」之後,《盡力中華》的歌聲果然很響地起來了。她將左手插在腰間,右手上下的揮著,表示節拍;揮手的時候,腰部以上也隨著微微的向左右傾側,顯出極為柔軟的曲線;她的頭略略偏右仰著,嘴唇輕輕的動著,嘴唇以上,盡是微笑。唱完時,她仍笑著說,「好些了,等等再唱。」再唱的時候,她拍著兩手,發出清脆的響,其餘和前回一樣。唱完,她立刻又「一——二——三——四」的要大家唱。大家似乎很驚愕,似乎她真看得大家和學生一樣了;但是半秒鍾的驚愕與不耐以後,終於又唱起來了——自然有一部分人,因疲倦而休息。於是大家的臨時的學生時代告終。不一會,場中忽然紛擾,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東北角上;這是齊督軍,韓省長來了,開會的時間真到了!
空空的講壇上,這時竟濟濟一台了。正中有三張椅子,兩旁各有一排椅子。正中的三人是齊燮元,韓國鈞,另有一個西裝少年;後來他演說,才知是「高督辦」——就是諱「恩洪」的了——的代表。這三人端坐在台的正中,使我聯想到大雄寶殿上的三尊佛像;他們雖坦然的坐著,我卻無端的為他們「惶恐」著。——於是開會了,照著秩序單進行。詳細的情形,有各報記述可看,毋庸在下再來饒舌。現在單表齊燮元,韓國鈞和東南大學校長郭秉文博士的高論。齊燮元究竟是督軍兼巡閱使,他的聲音是加倍的洪亮;那時場中也特別肅靜——齊燮元究竟與眾不同呀!他咬字眼兒真咬得清白;他的話是「字本位」,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字與字間的時距,我不能指明,只覺比普通人說話延長罷了;最令我驚異而且焦躁的,是有幾句說完之後。那時我總以為第二句應該開始了,豈知一等不來,二等不至,三等不到;他是在唱歌呢,這兒碰著全休止符了!等到三等等完,四拍拍畢,第二句的第一個字才姍姍的來了。這其間至少有一分鍾;要用主觀的計時法,簡直可說足有五分鍾!說來說去,究竟他說的是什麼呢?我恭恭敬敬的答道:半篇八股!他用拆字法將「中華教育改進社」一題拆為四段:先做「教育」二字,是為第一股;次做「教育改進」,是為第二股;「中華教育改進」是第三股;加上「社」字,是第四股。層層遞進,如他由督軍而升巡閱使一樣。齊燮元本是廩貢生,這類文章本是他的拿手戲;只因時代維新,不免也要改良一番,才好應世;八股只剩了四股,大約便是為此了。最教我不忘記的,是他說完後的那一鞠躬。那一鞠躬真是與眾不同,鞠下去時,上半身全與講桌平行,我們只看見他一頭的黑發;他然後慢慢的立起退下。這其間費了普通人三個一鞠躬的時間,是的的確確的。接著便是韓國鈞了。他有一篇改進社開會詞,是開會前已分發了的。裡面曾有一節,論及現在學風的不良,頗有痛心疾首之概。我很想聽聽他的高見。但他卻不曾照本宣揚,他這時另有一番說話。他也經過了許多時間;但不知是我的精神不濟,還是另有原因,我毫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只有煞尾的時候,他提高了喉嚨,我也豎起了耳朵,這才聽見他的警句了。他說:「現在政治上南北是不統一的。今天到會諸君,卻南北都有,同以研究教育為職志,毫無畛域之見。可見統一是要靠文化的,不能靠武力!」這最後一句話確是漂亮,贏得如雷的掌聲和許多輕微的贊嘆。他便在掌聲里退下。這時我們所注意的,是在他肘腋之旁的齊燮元;可惜我眼睛不佳,不能看到他面部的變化,因而他的心情也不能詳說:這是很遺憾的。於是——是我行文的「於是」,不是事實的「於是」,請注意——來了郭秉文博士。他說,我只記得他說,「青年的思想應穩健,正確。」旁邊有一位告訴我說:「這是齊燮元的話。」但我卻發見了,這也是韓國鈞的話,便是開會辭里所說的。究竟是誰的話呢?或者是「英雄所見,大略相同」么?這卻要請問郭博士自己了。但我不能明白:什麼思想才算正確和穩健呢?郭博士的演說里不曾下注腳,我也只好終於莫測高深了。
還有一事,不可不記。在那些點綴會場的警察中,有一個瘦長的,始終筆直的站著,幾乎不曾移過一步,真像石像一般,有著可怕的靜默。我最佩服他那昂著的頭和垂著的手;那天真苦了他們三位了!另有一個警官,也頗可觀。他那肥硬的身體,凸出的肚皮,老是背著的雙手,和那微微仰起的下巴,高高翹著的仁丹鬍子,以及胸前累累掛著的徽章——那天場中,這後兩件是他所獨有的——都顯出他的身份和驕傲。他在樓下左旁往來的徘徊著,似乎在督率著他的部下。我不能忘記他。
三第三人稱
七月a日,正式開會。社員全體大會外,便是許多分組會議。我們知道全體大會不過是那麼回事,值得注意的是後者。我因為也忝然的做了國文教師,便決然無疑地投到國語教學組旁聽。不幸聽了一次,便生了病,不能再去。那一次所議的是「採用他,她,它案」(大意如此,原文忘記了);足足議了兩個半鍾頭,才算不解決地解決了。這次討論,總算詳細已極,無微不至;在討論時,很有幾位英雄,舌本翻瀾,妙緒環涌,使得我茅塞頓開,搖頭佩服。這不可以不記。
其實我第一先應該佩服提案的人!在現在大家已經「採用」「他,她,它」的時候,他才從容不迫地提出了這件議案,真可算得老成持重,「不敢為天下先」,確遵老子遺訓的了。在我們禮義之邦,無論何處,時間先生總是要先請一步的;所以這件議案不因為他的從容而被忽視,反因為他的從容而被尊崇,這就是所謂「讓德」。且看當日之情形,誰不興高而采烈?便可見該議案的號召之力了。本來呢,「新文學」里的第三人稱代名詞也太紛歧了!既「她」「伊」之互用,又「她」「它」之不同,更有「佢」「彼」之流,竄跳其間;於是乎烏煙瘴氣,一塌糊塗!提案人雖只為辨「性」起見,但指定的三字,皆屬於也字系統,儼然有正名之意。將來「也」字系統若竟成為正統,那開創之功一定要歸於提案人的。提案人有如彼的力量,如此的見解,怎不教人佩服?
討論的中心點是在女人,就是在「她」字。「人」讓他站著,「牛」也讓它站著;所饒不過的是「女」人,就是「她」字旁邊立著的那「女」人!於是辯論開始了。一位教師說,「據我的『經驗』,女學生總不喜歡『她』字——男人的『他』,只標一個『人』字旁,女子的『她』,卻特別標一個『女』字旁,表明是個女人;這是她們所不平的!我發出的講義,上面的『他』字,她們常常要將『人』字旁改成『男』字旁,可以見她們報復的意思了。」大家聽了,都微微笑著,像很有味似的。另一位卻起來駁道,「我也在女學堂教書,卻沒有這種情形!」海格爾的定律不錯,調和派來了,他說,「這本來有兩派:用文言的歡喜用『伊』字,如周作人先生便是;用白話的歡喜用『她』字,『伊』字用的少些;其實兩個字都是一樣的。」「用文言的歡喜用『伊』字,」這句話卻有意思!文言里間或有「伊」字看見,這是真理;但若說那些「伊」都是女人,那卻不免委屈了許多男人!周作人先生提倡用「伊」字也是實,但只是用在白話里;我可保證,他決不曾有什麼「用文言」的話!而且若是主張「伊」字用於文言,那和主張人有兩只手一樣,何必周先生來提倡呢?於是又冤枉了周先生!——調和終於無效,一位女教師立起來了。大家都傾耳以待,因為這是她們的切身問題,必有一番精當之論!她說話快極了,我聽到的警句只是,「歷來加『女』字旁的字都是不好的字;『她』字是用不得的!」一位「他」立刻駁道,「『好』字豈不是『女』字旁么?」大家都大笑了,在這大笑之中。忽有蒼老的聲音:「我看『他』字譬如我們普通人坐三等車;『她』字加了『女』字旁,是請她們坐二等車,有什麼不好呢?」這回真鬨堂了,有幾個人笑得眼睛亮晶晶的,眼淚幾乎要出來;真是所謂「笑中有淚」了。後來的情形可有些模糊,大約便在談笑中收了場;於是乎一幕喜劇告成。「二等車」,「三等車」這一個比喻,真是新鮮,足為修辭學開一嶄新的局面,使我有永遠的趣味。從前賈寶玉說男人的骨頭是泥做的,女人的骨頭是水做的,至今傳為佳話;現在我們的辯士又發明了這個「二三等車」的比喻,真是媲美前修,啟迪來學了。但這個「二三等之別」究竟也有例外;我離開南京那一晚,明明在三等車上看見三個「她」!我想:「她」「她」「她」何以不坐二等車呢?難道客氣不成?——那位辯士的話應該是不錯的!
1924年7月14日,溫州。
(原載1924年《時事新報》副刊《文學周報》第130期)
❸ 旅行雜記文末為什麼說那位辯士的話應該是不錯的
旅行雜記咋寫,比如老師讓我寫一篇,是什麼意思。在這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哪一個不知道他的.
❹ 朱自清散文集分章概括
朱自清散文全集
前言
·蹤跡·
《蹤跡》是朱自清的詩與散文集,1924年12月由上海亞東圖書館出版。第一輯是新詩。
第二輯是散文。本書收錄其散文部分,仍以「蹤跡」為輯名,同時將散文詩《匆匆》也一並收入。
匆匆 歌聲 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 溫州的蹤跡 航船中的文明
·背影·
《背影》是朱自清的第一本散文集,1928年10月由開明書店出版。
分甲乙兩輯,並有序文一篇:《論現代中國的小品文》。
序 女人 白種人——上帝的驕子 背影 阿河 哀韋傑三君
飄零 白采 荷塘月色 一封信 《梅花》後記 懷魏握青君
兒女 旅行雜記 說夢 海行雜記
·你 我·
《你我》散文集,1936年3月由商務印書館出版。共收1925年至1934年秋所作的29篇文章,分
甲乙兩輯,甲輯共13篇,除《自序》外本書全收;乙輯為書評序跋集,共16篇。本書只收《〈憶〉跋》,
《〈山野掇拾〉》,《〈子愷漫畫〉代序》,《〈燕知草〉序》,《葉聖陶的短篇小說》等5篇。
"海闊天空"與"古今中外" 揚州的夏日 看花 我所見的葉聖陶 論無話可說 給亡婦
你我 談抽煙 冬天 擇偶記 說揚州 南京
潭柘寺 戒壇寺 《憶》跋 《山野掇拾》 《子愷漫畫》代序 《燕知草》序 葉聖陶的短篇小說
·歐游雜記·
《歐游雜記》1934年9月由開明書店出版。
收錄游記11篇,其中《西行通訊》為附錄。
威尼斯 佛羅倫司 羅馬 滂卑故城 瑞士 荷蘭
柏林 德瑞司登 萊茵河 巴黎 西行通訊
·倫敦雜記·
《倫敦雜記》1943年4月由開明書店出版。
三家書店 文人宅 博物院 公園 加爾東尼市場 吃的
乞丐 聖誕節 房東太太
·標准與尺度·
《標准與尺度》,1948年4月由文光書店印行。收文23篇,多為文學雜談。本輯收錄《動亂時代》,
《中國學術界的大損失——悼聞一多先生》,《回來雜記》,《論嚴肅》,《論氣節》,《論吃飯》等6篇。
動亂時代 中國學術界的大損失 回來雜記 論嚴肅 論氣節 論吃飯
·論雅俗共賞·
《論雅俗共賞》1948年5月由觀察社出版,為「觀察叢書」之七,收文15篇。
本輯收錄《論雅俗共賞》,《論百讀不厭》,《論書生的酸氣》,《論老實話》等4篇。
論雅俗共賞 論百讀不厭 論書生的酸氣 論老實話
·語文影及其他·
《語文影及其他》是朱自清生前親手編定的最後一個集子,未及印行,幾個月後,
他就在貧病交加中離開了人世。建國初期,「朱自清全集編委會」曾將書名改為
《語文影》,准備收入全集,但終於未能印行。1985年10月,交由中國文
聯出版公司出版,書名仍用作者原來擬定的《語文影及其他》。分為「語文影」
和「人生的一角」兩輯。本書收錄了除《論轟炸》之外的所有文章。
說話 沉默 撩天兒 如面談 人話 論廢話
很好 是嘍嘛 不知道 話中有鬼 正義 論自己
論別人 論誠意 論做作 論青年 論東西
·集 外·
《集外》是朱自清生前未曾編成集子的散文。有些散文散失在解放前的各個報刊上,
江蘇教育出版社出版《朱自清全集》後,經過搜集和整理,編入在《全集》第4卷內。
本書選收了30篇。另外,《南行通信》、《南行雜記》兩篇,是最近在1930年
《駱駝草》雜志上發現的,這次也收入本書。
❺ 朱自清《旅行雜記》三篇散文的主要內容。
朱自清的早期散文,可分為寫實議論和敘事抒情兩大類。前者如《生命的價格-七毛錢》、《航船中的文明》、《白種人-上帝的驕子》、《阿河》、《哀韋傑三君》、《旅行雜記》,直接從現實生活取材,是以夾敘夾議手法抨擊黑暗社會的名篇;後者如《背影》、《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綠》、《荷塘月色》、《月朦朧,鳥朦朧,簾卷海棠紅》、《白水漈》,更是情景交融、充滿詩情畫意而膾炙人口的佳作,代表了他的散文藝術的最高成就。 朱自清的散文創作,從清秀雋永到質朴腴厚再到激進深邃,打上鮮明的時代印記,顯示出他獨特的藝術風格和審美旨趣。郁達夫在,新文學大系·現代散文導論》中說:「朱自清雖則是一個詩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夠貯滿那一種詩意。」應該說,這是對朱自清散文藝術的一個很精到的評價。
作為一位散文大家,朱自清以他獨特的美文藝術風格,為中國現代散文增添了瑰麗的色彩,為建立中國現代散文全新的審美特徵,樹立了「白話美文的模範」。朱自清是一位文化多面手,他給後人留下了近200萬字的文學遺產。然而,他對中國現代新文學的突出貢獻,無疑則是他所擅長的散文小品。他繼承了中國古典文學的優秀傳統,在中西文化交流的大背景之下,創造了具有中國民族特色的散文體制和風格。 朱自清的早期散文,可分為寫實議論和敘事抒情兩大類。前者如《生命的價格-七毛錢》、《航船中的文明》、《白種人-上帝的驕子》、《阿河》、《哀韋傑三君》、《旅行雜記》,直接從現實生活取材,是以夾敘夾議手法抨擊黑暗社會的名篇;後者如《背影》、《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綠》、《荷塘月色》、《月朦朧,鳥朦朧,簾卷海棠紅》、《白水漈》,更是情景交融、充滿詩情畫意而膾炙人口的佳作,代表了他的散文藝術的最高成就。 朱自清的散文創作,從清秀雋永到質朴腴厚再到激進深邃,打上鮮明的時代印記,顯示出他獨特的藝術風格和審美旨趣。郁達夫在《新文學大系·現代散文導論》中說:「朱自清雖則是一個詩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夠貯滿那一種詩意。」應該說,這是對朱自清散文藝術的一個很精到的評價。
歌聲 趙新建《荷塘月色》
[1]匆匆 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 溫州的蹤跡 春暉的一月 航船中的文明 旅行雜記 女人 白種人——上帝的驕子 飄零 背影 阿河 執政府大屠殺記 哀韋傑三君 海行雜坊 白采 荷塘月色 一百萬封信 懷魏握青君 兒子和女兒 白馬湖 揚州的夏日 看花 我所見的葉聖陶 給亡婦 哀互生 春 冬天 擇偶記 說揚州 買書 初到清華記 蒙自雜記
❻ 哪有朱自請散文《旅行雜記》
旅行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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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朱自清 來源: 中安讀書 2004-03-04 10:11
這次中華教育改進社在南京開第三屆年會,我也想觀觀光;故「不遠千里」的從浙江趕到上海,決於七月二日附赴會諸公的車尾而行。
一 殷勤的招待
七月二日正是浙江與上海的社員乘車赴會的日子。在上海這樣大車站里,多了幾十個改進社社員,原也不一定能夠顯出甚麼異樣;但我卻覺得確乎是不同了,「一時之盛」的光景,在車站的一角上,是顯然可見的。這是在茶點室的左邊;那裡叢著一群人,正在向兩位特派的招待員接洽。壁上貼著一張黃色的磅紙,寫著龍蛇飛舞的字:「二等四元A,三等二元A。」兩位招待員開始執行職務了;這時已是六點四十分,離開車還有二十分鍾了。招待員所應做的第一大事,自然是買車票。買車票是大家都會的,買半票卻非由他們二位來「優待」一下不可。「優待」可真不是容易的事!他們實行「優待」的時候,要向每個人取名片,票價,——還得找錢。他們往還於茶點室和售票處之間,少說些,足有二十次!他們手裡是拿著一疊名片和鈔票洋錢;眼睛總是張望著前面,彷彿遺失了什麼,急急尋覓一樣;面部筋肉平板地緊張著;手和足的運動都像不是他們自己的。好容易費了二虎之力,居然買了幾張票,憑著名片分發了。每次分發時,各位候補人都一擁而上。等到得不著票子,便不免有了三三兩兩的怨聲了。那兩位招待員買票事大,卻也顧不得這些。可是鍾走得真快,不覺七點還欠五分了。這時票子還有許多人沒買著,大家都著急;而招待員竟不出來!有的人急忙尋著他們,情願取回了錢,自買全票;有的向他們頓足舞手的責備著。他們卻只是忙著照名片退錢,一言不發。——真好性兒!於是大家三步並作兩步,自己去買票子;這一擠非同小可!我除照付票價外,還出了一身大汗,才弄到一張三等車票。這時候兩位招待員的怨聲真載道了:「這樣的飯桶!」「真飯桶!」「早做什麼事的?」「六點鍾就來了,還是自己買票,冤不冤!」我猜想這時候兩位招待員的耳朵該有些兒熱了。其實我倒能原諒他們,無論招待的成績如何,他們的眼睛和腿總算忙得可以了,這也總算是殷勤了;他們也可以對得起改進社了,改進社也可以對得起他們的社員了。——上車後,車就開了;有人問,「兩個飯桶來了沒有?」「沒有吧!」車是開了。
二 「躬逢其盛」
七月二日的晚上,花了約莫一點鍾的時間,才在大會注冊組買了一張旁聽的標識。這個標識很不漂亮,但頗有實用。七月三日早晨的年會開幕大典,我得躬逢其盛,全靠著它呢。
七月三日的早晨,大雨傾盆而下。這次大典在中正街公共講演廳舉行。該廳離我所住的地方有六七里路遠;但我終於冒了狂風暴雨,乘了黃包車赴會。在這一點上,我的熱心決不下於社員諸君的。
到了會場門首,早已停著許多汽車,馬車;我知道這確乎是大典了。走進會場,坐定細看,一切都很從容,似乎離開會的時間還遠得很呢!——雖然規定的時間已經到了。樓上正中是女賓席,似乎很是寥寥;兩旁都是軍警席——正和樓下的兩旁一樣。一個黑色的警察,間著一個灰色的兵士,靜默的立著。他們大概不是來聽講的,因為既沒有賽瓷的社員徽章,又沒有和我一樣的旁聽標識,而且也沒有真正的「席」——坐位。(我所謂「軍警席」,是就實際而言,當時場中並無此項名義,合行聲明。)聽說督軍省長都要「駕臨」該場;他們原是保衛「兩長」來的,他們原是監視我們來的,好一個武裝的會場!
那時「兩長」未到,盛會還未開場;我們忽然要做學生了!一位教員風的女士走上台來,像一道光閃在聽眾的眼前;她請大家練習《盡力中華》歌。大家茫然的立起,跟著她唱。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有些人不敢高唱,有些人竟唱不出。所以唱完的時候,她溫和地笑著向大家說:「這回太低了,等等再唱一回。」她輕輕的鞠了躬,走了。等了一等,她果然又來了。說完「一——二——三——四」之後,《盡力中華》的歌聲果然很響地起來了。她將左手插在腰間,右手上下的揮著,表示節拍;揮手的時候,腰部以上也隨著微微的向左右傾側,顯出極為柔軟的曲線;她的頭略略偏右仰著,嘴唇輕輕的動著,嘴唇以上,盡是微笑。唱完時,她仍笑著說,「好些了,等等再唱。」再唱的時候,她拍著兩手,發出清脆的響,其餘和前回一樣。唱完,她立刻又「一——二——三——四」的要大家唱。大家似乎很驚愕,似乎她真看得大家和學生一樣了;但是半秒鍾的驚愕與不耐以後,終於又唱起來了——自然有一部分人,因疲倦而休息。於是大家的臨時的學生時代告終。不一會,場中忽然紛擾,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東北角上;這是齊督軍,韓省長來了,開會的時間真到了!
空空的講壇上,這時竟濟濟一台了。正中有三張椅子,兩旁各有一排椅子。正中的三人是齊燮元,韓國鈞,另有一個西裝少年;後來他演說,才知是「高督辦」——就是諱「恩洪」的了——的代表。這三人端坐在台的正中,使我聯想到大雄寶殿上的三尊佛像;他們雖坦然的坐著,我卻無端的為他們「惶恐」著。——於是開會了,照著秩序單進行。詳細的情形,有各報記述可看,毋庸在下再來饒舌。現在單表齊燮元,韓國鈞和東南大學校長郭秉文博士的高論。齊燮元究竟是督軍兼巡閱使,他的聲音是加倍的洪亮;那時場中也特別肅靜——齊燮元究竟與眾不同呀!他咬字眼兒真咬得清白;他的話是「字本位」,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字與字間的時距,我不能指明,只覺比普通人說話延長罷了;最令我驚異而且焦躁的,是有幾句說完之後。那時我總以為第二句應該開始了,豈知一等不來,二等不至,三等不到;他是在唱歌呢,這兒碰著全休止符了!等到三等等完,四拍拍畢,第二句的第一個字才姍姍的來了。這其間至少有一分鍾;要用主觀的計時法,簡直可說足有五分鍾!說來說去,究竟他說的是什麼呢?我恭恭敬敬的答道:半篇八股!他用拆字法將「中華教育改進社」一題拆為四段:先做「教育」二字,是為第一股;次做「教育改進」,是為第二股;「中華教育改進」是第三股;加上「社」字,是第四股。層層遞進,如他由督軍而升巡閱使一樣。齊燮元本是廩貢生,這類文章本是他的拿手戲;只因時代維新,不免也要改良一番,才好應世;八股只剩了四股,大約便是為此了。最教我不忘記的,是他說完後的那一鞠躬。那一鞠躬真是與眾不同,鞠下去時,上半身全與講桌平行,我們只看見他一頭的黑發;他然後慢慢的立起退下。這其間費了普通人三個一鞠躬的時間,是的的確確的。接著便是韓國鈞了。他有一篇改進社開會詞,是開會前已分發了的。裡面曾有一節,論及現在學風的不良,頗有痛心首之概。我很想聽聽他的高見。但他卻不曾照本宣揚,他這時另有一番說話。他也經過了許多時間;但不知是我的精神不濟,還是另有原因,我毫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只有煞尾的時候,他提高了喉嚨,我也豎起了耳朵,這才聽見他的警句了。他說:「現在政治上南北是不統一的。今天到會諸君,卻南北都有,同以研究教育為職志,毫無畛域之見。可見統一是要靠文化的,不能靠武力!」這最後一句話確是漂亮,贏得如雷的掌聲和許多輕微的贊嘆。他便在掌聲里退下。這時我們所注意的,是在他肘腋之旁的齊燮元;可惜我眼睛不佳,不能看到他面部的變化,因而他的心情也不能詳說:這是很遺憾的。於是——是我行文的「於是」,不是事實的「於是」,請注意——來了郭秉文博士。他說,我只記得他說,「青年的思想應穩健,正確。」旁邊有一位告訴我說:「這是齊燮元的話。」但我卻發見了,這也是韓國鈞的話,便是開會辭里所說的。究竟是誰的話呢?或者是「英雄所見,大略相同」么?這卻要請問郭博自己了。但我不能明白:什麼思想才算正確和穩健呢?郭博士的演說里不曾下注腳,我也只好終於莫測高深了。
還有一事,不可不記。在那些點綴會場的警察中,有一個瘦長的,始終筆直的站著,幾乎不曾移過一步,真像石像一般,有著可怕的靜默。我最佩服他那昂著的頭和垂著的手;那天真苦了他們三位了!另有一個警官,也頗可觀。他那肥硬的身體,凸出的肚皮,老是背著的雙手,和那微微仰起的下巴,高高翹著的仁丹鬍子,以及胸前累累掛著的徽章——那天場中,這後兩件是他所獨有的——都顯出他的身份和驕傲。他在樓下左旁往來的徘徊著,似乎在督率著他的部下。我不能忘記他。
三 第三人稱
七月A日,正式開會。社員全體大會外,便是許多分組會議。我們知道全體大會不過是那麼回事,值得注意的是後者。我因為也忝然的做了國文教師,便決然無疑地投到國語教學組旁聽。不幸聽了一次,便生了病,不能再去。那一次所議的是「採用他,她,它案」(大意如此,原文忘記了);足足議了兩個半鍾頭,才算不解決地解決了。這次討論,總算詳細已極,無微不至;在討論時,很有幾位英雄,舌本翻瀾,妙緒環涌,使得我茅塞頓開,搖頭佩服。這不可以不記。
其實我第一先應該佩服提案的人!在現在大家已經「採用」「他,她,它」的時候,他才從容不迫地提出了這件議案,真可算得老成持重,「不敢為天下先」,確遵老子遺訓的了。在我們禮義之邦,無論何處,時間先生總是要先請一步的;所以這件議案不因為他的從容而被忽視,反因為他的從容而被尊崇,這就是所謂「讓德」。且看當日之情形,誰不興高而采烈?便可見該議案的號召之力了。本來呢,「新文學」里的第三人稱代名詞也太紛歧了!既「她」「伊」之互用,又「她」「它」之不同,更有「佢」「彼」之流,竄跳其間;於是乎烏煙瘴氣,一塌糊塗!提案人雖只為辨「性」起見,但指定的三字,皆屬於也字系統,儼然有正名之意。將來「也」字系統若竟成為正統,那開創之功一定要歸於提案人的。提案人有如彼的力量,如此的見解,怎不教人佩服?
❼ 【請教】有關 《旅行雜記(一) 殷勤的招待》 一文
能讓我想起的就是中學語文,魯迅的《孔乙己》的時候,有句「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我一直也不理解為啥
❽ 朱自清旅行雜記讀後感言
《旅行雜記》作於一九二四年,朱自清先生於這年的暑假,抱著增長見識的目的,前往南京參加中華教育改進社召開的第三屆年會,然而事與願違,所謂的教育改進會不過是一幕鬧劇。
文章從作者前往赴會入筆,中間穿插了幾項會議內容,讓事實活靈活現呈現在讀者面前,作者於敘說當中插入反語,含譏帶刺地嘲諷那些所謂「大人物」,使文章的語言帶有明顯的諷刺色彩。例如文中第一小節題目稱做:《殷勤的招待》,而事實卻是由會員們自己東奔西撞,朱先生自個兒想辦法擠了「一身大汗,才弄到一張三等車票。」「大家都著急,而招待員竟不出來!」這便是所謂的殷勤。而另一方面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場面卻是「躬逢其盛」——迎接齊督軍、韓省長、高督辦的駕到,只見車水馬龍,黑色的警察和灰色的士兵一片靜默肅立,「空空的講壇上,這時竟濟濟一台了」,反差的強烈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本文還以速描般的筆法,漫化式地勾勒了幾幅人物場景,作者特別將會議的主要議題部分加以重點渲染,如督軍齊燮元、省長韓國鈞、督辦高恩洪猶如「大雄寶殿上的三座佛像」端坐在台中央。齊燮元扯開喉嚨訓話,甩腔拖調一字一板地在「中華教育改進社」上做拆字戲法,先講「教育」,繼說「教育改進」,再談「中華教育改進」,最後則在「社」上大做文章,層層遞進,胡說八道,簡直是「半篇八股」。韓省長有一篇開會詞發給大家,朱自清先生見裡面有一節論及現在學風的不良,頗有痛心疾首之慨,很想聽聽他的高見,殊不知他卻高談什麼「統一要靠文化」的謬論,令作者不知其所雲。而除全體大會之外的分組會議,作者前去旁聽也倍感掃興,有一次所議的是「採用他,她,它案」「足足議了兩個半鍾頭,才算不解決地解決了」。作者不無調侃地寫道:「這次討論,總算詳細已極,無微不至;在討論時,很有幾位英雄,舌本翻瀾,妙緒環涌,使得我茅塞頓開,搖頭佩服」。作者用了大量反語,將這些所謂的「教育改革家」的無聊、空虛、庸俗的嘴臉,活脫畢現地勾勒出來,使人如見其人,如聞其聲。含譏刺於字里行間,把作者的失望,掃興融進形象的描繪之中。由此我們也可以領略到朱自清先生在敘事散文中的某些風格了。
❾ 讀後感,讀《旅行雜記》有感
文章從作者前往赴會入筆,中間穿插了幾項會議內容,讓事實活靈活現呈現在讀者面前,作者於敘說當中插入反語,含譏帶刺地嘲諷那些所謂「大人物」,使文章的語言帶有明顯的諷刺色彩.例如文中第一小節題目稱做:《殷勤的招待》,而事實卻是由會員們自己東奔西撞,朱先生自個兒想辦法擠了「一身大汗,才弄到一張三等車票.」「大家都著急,而招待員竟不出來!」這便是所謂的殷勤.而另一方面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場面卻是「躬逢其盛」——迎接齊督軍、韓省長、高督辦的駕到,只見車水馬龍,黑色的警察和灰色的士兵一片靜默肅立,「空空的講壇上,這時竟濟濟一台了」,反差的強烈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本文還以速描般的筆法,漫化式地勾勒了幾幅人物場景,作者特別將會議的主要議題部分加以重點渲染,如督軍齊燮元、省長韓國鈞、督辦高恩洪猶如「大雄寶殿上的三座佛像」端坐在台中央.齊燮元扯開喉嚨訓話,甩腔拖調一字一板地在「中華教育改進社」上做拆字戲法,先講「教育」,繼說「教育改進」,再談「中華教育改進」,最後則在「社」上大做文章,層層遞進,胡說八道,簡直是「半篇八股」.韓省長有一篇開會詞發給大家,朱自清先生見裡面有一節論及現在學風的不良,頗有痛心疾首之慨,很想聽聽他的高見,殊不知他卻高談什麼「統一要靠文化」的謬論,令作者不知其所雲.而除全體大會之外的分組會議,作者前去旁聽也倍感掃興,有一次所議的是「採用他,她,它案」「足足議了兩個半鍾頭,才算不解決地解決了」.作者不無調侃地寫道:「這次討論,總算詳細已極,無微不至;在討論時,很有幾位英雄,舌本翻瀾,妙緒環涌,使得我茅塞頓開,搖頭佩服」.作者用了大量反語,將這些所謂的「教育改革家」的無聊、空虛、庸俗的嘴臉,活脫畢現地勾勒出來,使人如見其人,如聞其聲.含譏刺於字里行間,把作者的失望,掃興融進形象的描繪之中.由此我們也可以領略到朱自清先生在敘事散文中的某些風格。